我是南京秦淮河畔长大的小杆子和业众,从小在鸭血粉丝汤的雾气里听着“阿要辣油”长大。
上个月跟着舅舅去安顺谈茶叶生意,本以为就是逛逛茶山签个字,哪晓得在黔中大地泡了整十天!
回来时书包里塞着黄果树捡的青苔石,鼻尖还萦绕着酸汤鱼的酸辣气。今儿个就摆摆龙门阵,跟老乡们唠唠这个让我白球鞋沾满喀斯特泥巴的“瀑乡”(安顺人常这么叫)。
印象一:黄果树的水,泼得南京小杆子一愣一愣
咱南京人看惯了玄武湖的温婉,头遭站在黄果树大瀑布底下,直接被震得后退三步——“乖乖!银帘子从七十米高的悬崖上砸下来,水雾裹着阳光劈头盖脸糊过来,比中山陵的台阶还气派!”
带路的安顺老表递来雨衣:“莫慌莫慌,等哈子走到水帘洞里,能摸到瀑布的‘脊梁骨’嘞!”
展开剩余85%钻进湿漉漉的岩壁缝,指尖刚碰到冰凉的水流,突然看见彩虹在掌心打了个转。外头的瀑布声像老南京街头的爆米花机,轰隆隆震得胸腔发麻,比夫子庙元宵节的花灯会还热闹。
印象二:天龙屯堡的石头,藏着六百年的江淮腔
在屯堡古村撞见穿蓝袍的阿婆,头上包着白帕子,开口竟是带卷舌的南京话:“小杆子来咯,快进屋喝碗油茶!”原来这儿的人是明朝屯兵后裔,石头垒的房子像极了南京明城墙的夯土结构。
最绝是看地戏表演,戴脸子(面具)的汉子挥着木刀唱《三国》,唱腔里竟能听出《茉莉花》的拐调。
阿婆塞给我一块烤饵块:“祖上从应天府(南京古称)来,这吃法跟你们糖芋苗一样,都是乡愁嘞。”
摸着石墙上“万历年间”的刻痕,突然觉得自家老门东的青砖少了份黔地的粗粝劲儿。
印象三:龙宫的溶洞,亮得像打翻了琉璃盏
跟着茶商进龙宫溶洞,头遭看见钟乳石在彩灯下发光,惊得把手里的雨花石挂件掉在地上——“我的个乖乖!
石笋像冰镇的桂花糖芋苗和业众,石柱上挂着水晶串儿,比夫子庙的琉璃灯盏还透亮!”导游打着手电筒:“看那‘定海神针’,喀斯特地貌长了两亿年嘞!”
坐船穿过暗河时,洞顶滴下的水珠砸在鼻尖,凉丝丝的像南京梅雨季节的雨。
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珍珠泉玩打水仗,这儿的水却静得能照见石钟乳的倒影,恍若把秦淮河的柔波装进了石头肚子里。
印象四:顾府街的丝娃娃,卷着酸辣的烟火气
作为吃盐水鸭长大的南京人,站在顾府街小吃摊前直犯嘀咕。
绿莹莹的米皮摊成巴掌大的“娃娃”,老板往里头猛塞折耳根、脆哨、酸萝卜:“小杆子手莫抖,包严实咯!”
咬破薄如纸的米皮,酸辣味像突然炸开的烟花,比南京泡椒凤爪还霸道,辣得我直吸凉气,老板却递来冰浆:“莫慌,喝口杨梅冰解解辣!”
半夜在儒林路吃酸汤鱼,红汤里滚着嫩豆腐,酸得像南京的糖芋苗加了野山椒,却越吃越上瘾。隔壁桌的嬢嬢看我满头汗,笑着教我用糊辣椒蘸水:“要像我们这样豁(搅拌)开吃,才有安顺的魂!”
印象五:文庙的钟,敲出黔中老底子
去安顺文庙看百年银杏,撞见穿汉服的学生在碑林前临摹。
扫地的大爷递来一瓣金黄的银杏:“这树比你们南京明孝陵的还年长呢!”抬头看见大成殿的飞檐,翘角上挂着铜铃,风一吹叮当作响,竟和夫子庙贡院的铃铛声有几分神似。
恰逢学生们在演礼,古乐声里突然听懂导游说的“黔中儒学圣地”——原来六百年前的江淮文化,早跟着屯兵的脚步在这儿扎了根,就像南京的盐水鸭卤汁,慢慢浸透了黔地的石头。
#吃喝玩乐在安顺#
印象六:格凸河的燕子,划出喀斯特的弧线
坐船进格凸河燕子洞,成千上万只燕子突然从洞顶掠过,翅膀声像极了南京老门东的麻将声。
当地小哥划着小船喊:“看好咯!”只见崖壁上有蜘蛛人在采燕窝,红腰带在绿林间一闪一闪,比紫金山的攀岩者还惊险。
洞外的河水蓝得像打翻了靛青染料,两岸的山峰像被大刀劈开似的直立着,跟南京紫金山的圆润完全不同。
忽然想起秦淮河上的画舫,这儿的山水却野得像没上笼屉的蒸饺,透着股子生猛的灵气。
印象七:花灯戏的调子,拐得比鸭血粉丝汤还绕
最后一夜在虹山湖公园闲逛,戏台子上传来《拜年》的调子。
扎着红头绳的幺妹儿甩着帕子唱:“正月里来是新春哎——”尾音拐了十八道弯,惊得我手里的玫瑰糖糕掉了块。
拉二胡的大爷冲我乐:“这是我们安顺的九腔十八调,比你们南京白局还热闹!”
散场后在后台看见卸妆的演员,有卖豆腐脑的大叔,有学校的老师,脸上的油彩混着汗水,笑得跟黔中梯田似的层层叠叠——原来烟火气里的腔调,才是安顺最鲜活的魂。
回南京的高铁掠过苗岭,窗外的云雾像极了鸭血粉丝汤的热气。
安顺这地方,山水野得像泼墨画,烟火气又浓得像老卤汁,新茶旧寨搅在一块儿,咕嘟咕嘟煮着黔中的故事。
听说现在年轻人都去旧州古镇打卡,
要我说啊,不如起早去王若飞故居听晨钟,晌午到关岭吃碗花江粉,夜里再去坝陵河大桥看星星,保准把南京人的魂儿勾留在喀斯特的褶皱里!
同乡要是去,记得尝尝顾府街的裹卷和业众,切记要加两勺糊辣椒,站在石板路上吃,坐着吃可尝不出那份安顺的泼辣劲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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